清瞳是我们这里最贵的酒吧。
一个包厢要开到二十万。
之前为了还债,我来这做过服务生。
一个富婆拿出五万,让我把一瓶高浓度的烈酒全喝了。
那天我赶了三个活,一整天都没吃饭,胃早就不堪重负疯狂抽痛。
但我还是接过那瓶酒,在她们的叫好声中一饮而尽。
我早就不在乎什么尊严,我只想给江清棠治病,替她还钱。
我拿着砸在我脸上的五万块钱,给江清棠买了一个草莓味的冰激凌蛋糕。
那天晚上,江清棠闻着我身上的酒味,气得没给我开门。
草莓味的冰激凌蛋糕化了一地。
我蜷缩在地上,干呕着什么也没吐出来。
柳琼没钱订什么包厢。
她坐在调酒台前,拿着调酒师递给她的酒诱惑我,但不肯让我喝。
她说我只能闻闻味。
柳琼对我很好,我一直都知道。
她是我的师姐,在校期间就很照顾我,等我实习后,她甚至向她工作过的医院引荐过我。
但是我没能达成她的期待。
实习医生规培期间一分钱也拿不到,而那个时候,也是江清棠最落魄的时候。
在梦想与现实之间,我只能折断脊梁。
胃已经开始隐隐作痛,我才想起来今天我还没吃过饭。
胡乱塞了一把止痛片在嘴里,借口上厕所,离开了柳琼的视线。
但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。
是江清棠以前的闺蜜。
她一直看不上我,江清棠曾经为了这件事和她断绝关系。
但此时,她手里捏着一个小盒子,脸上全是兴奋。
神差鬼使的,我跟着她一路向前。
等回过神来的时候,我已经走到一间包厢门口。
包厢的门虚掩着,我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。
“陈菲菲,东西带来没有啊。”
本该死了的江清棠,一袭白裙坐在人群中央。
她骄傲地抬起下颌,向陈菲菲伸手。
陈菲菲连忙把盒子里的U盘递给她。
下一刻,面前的影布上就出现我喝得烂醉如泥的景象。
所有人看着我哭泣,看着我迷茫,看着我蜷缩在江清棠曾经穿过的衣服上。
她们都忍不住哈哈大笑。